“三凤儿，你那裤子是旁开门的。”

“啥？怀上了，金凤怀上俺的孩子啦？”

刘青山心中的愤怒和悲哀，也随着碎纸，一起消散。

“三凤儿，你醒醒，快醒醒啊，可别吓唬俺呀！”

正找你个混账东西呢！

“废话，不然我找你干嘛，你是不是想不认账啊！”

刘青山脑子里面轰隆一声，嘴里怒吼一声：“快，快跟我去找高文学这个狗日的！”

“你要是跑了，俺姐以后就得一个人拉扯孩子，那会吃多少苦，遭多少罪，你这个混蛋想过吗？”

这肯定是高文学刚从村里开出来的，正准备去公社开信转户口，然后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小山村。

这小子也不在乎，用手抹了一把，呲牙还乐呢：“三凤儿，你刚才差点把俺魂儿都吓丢喽。”

草地上扔着两条破裤子和一只裤衩，他真不记得哪个是自己的。

如此一来，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，暗地里流了多少泪水，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，搞得三十多岁就跟五十岁的人一样苍老！

一口气跑到村口，只见在村口的小石桥上，横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。

那一年，他才十六岁。

大头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。

“真的，三凤眼睛睁开了，肯定没事！”

刘青山擦了下眼角，咧嘴笑道：“文学哥，看在你对我姐的态度上，算你还是个男人！”

嗯，果然毛还没长齐呢。

草地上扔着两条破裤子和一只裤衩，他真不记得哪个是自己的。